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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大成《天天糗事》之七十七、七十八、七十九

2017-06-02 吕大成 追忆青涩

《天天糗事》之七十七


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,全中国第一条地铁在首都北京建成并投入运营。

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。

现在北京城地下已经有近二十条纵横交错的地铁线路。


那时北京地铁只有一条线路,也就是北京“地铁一号线”,也是全中国最早的地铁线路,从北京四惠东站到苹果园站。


据说一开始是为了军事战备和防空需要而建,后来改为民用。

全程长31公里。


一九七九年寒假期间,我独自一人回天津老家。从太原坐夜间火车,十二、三个小时后,来到北京站。然后准备中转签字后再到天津。到达北京站的时间为早晨五点左右。


二月初的北京,天气异常寒冷。我穿一件军大衣,仍然觉寒风刺骨。我脚蹬一双伞兵靴(当时在太原,冬天已经流行穿伞兵靴)。


早晨五点多钟,天刚朦朦亮,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,长安街上华灯仍然亮着,清洁工刚出来工作。我虽然不是第一次到北京,但每次都有新鲜感。这次我给自己定了二项必须完成的任务:


一是要乘坐一回地铁,因为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地铁;

二是要在天安门照一张纪念像。


我出了北京站,径直进入地铁站,花一毛钱买了一张地铁票。

当时乘坐地铁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外面天气寒冷,早晨又没有可去的地方,想在地铁里避避寒。

我走进地铁车厢以后,看到车厢里已经是满满当当上班人群。因为是第一次乘坐地铁,我看什么都新鲜。


当时地铁车厢内外地人很少,坐的几乎都是北京本地人。只见有的人睡眼惺忪,有的在看书晨读。


虽然人多,但车厢里安安静静的,既没有大声喧哗,更没有随地吐痰、吸烟的,上下车都互相谦让、温文尔雅,文明程度还真不是吹的。


我站在车厢中间,聆听着那妙音仙女般、让人酥麻的语音报站,真是一种享受。你听:

“各位乘客,你们好。欢迎您乘坐北京地铁。请您主动给老、弱、病、残、孕及抱小孩儿的乘客让座。下一站是……”


当时,太原公交车上没有语音报站功能,都是人工报站,声音听起来生硬死板又横又楞,如遇售票员不高兴,根本连站也懒得报。相比之下北京地铁上那规范、亲切的语音报站,顿觉得新鲜与和蔼可亲。


当时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沿线各站名字,如五棵松站、公主坟站、木樨地站、军博站等等。


我在地铁车厢里为了熬时间,也为了避寒,就这么一直在地铁车厢坐着。一会下车,一会又上车,来来往往有好几回,只要不出站就不用再买票。


我从五点一直在地铁里,坐到早上八点多,这时估摸着天安门广场照相师傅应该上班了,于是走出了地铁站,来到天安门广场,照了我梦寐以求都想照的两张像,一张天安门留念,一张毛主席纪念堂留念。


(当年泡北京地铁的作者)


像照完后,我一直往东走大约一公里多就来到王府井。

当时,其实还有一个任务,就是要买一双“三接头”皮鞋。当时北京年轻人有很多人是倒腾这种皮鞋的。这种鞋在市面上买不到,要想买就得向北京的年轻人手中采买。当时有人在王府井百货大楼楼下,私下里高价卖这种鞋。我来到王府井大街自然看到了这些“二道贩子”,经过讨价还价最终以40元1双价格买了一双“三接头”皮鞋。您还别说,那质量还真是“杠杠的”。这也是我第一次穿“三接头”皮鞋,用太原话讲就是穿得“港气”啦!


如今我们太原也开始建地铁,虽然比首都北京晚建四十多年,但据传工程建设紧锣密鼓、进展顺利,预计2018年全线贯通——我盼望太原第一条地铁通车。


《天天糗事》之七十八


按照我的看法,说起首都北京,那可是人人向往的地方。无论过去还是现在,大人还是孩子,内心深处一定都装着去北京“朝圣”情结,尽管今天雾霾在不断给北京减分。


外地人几乎都认为北京是全中国的首都,应该也是全体中国人的北京。因此他们来到首都北京,还是理直气壮的。但这只是一厢情愿,北京人不这么认为。


那时北京人称外地人为“乡下人”。

在一般北京人的眼中北京就是北京人的北京,是北京人的首都。外地人来北京不但不能有过分自豪感和归属感,相反还应该小心翼翼、服从管理,要懂一点儿北京的规矩,还要有一点儿对北京的敬畏。


由于北京的特殊地位,毋庸讳言的是一般北京人确实有一种优越感。他们经常居高临下对待外地人,甚而“教训”外地人。这在我眼中早已司空见惯。


我感觉有的外地人咽不下这口气,就经常与北京人发生口角。我就曾亲眼见识一出与北京人吵架的活剧。双方一方为天津人,一方自然是北京人。

都是妙龄女子,北京小妞儿伶牙利嘴,但天津妮子也是铜齿钢牙,双方不知因为何故而大光其火,依我看,其实一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,都有“借题发挥”之嫌。

吵架地点就在王府井大街上,吵得不亦乐乎,让我等外地人看得那叫一个过瘾。吵到最后北京小妞儿不仅没占上风,反而理屈词穷,借故悻悻而去。当时让我这天津籍外地人着实兴奋一阵。


多年后,我听一位当过兵的同学说起相同或相似话题——说得是部队里个别北京兵嘴贱,一些太原兵嘴笨,于是嘴跟不上趟,就用拳头解决问题云云。


北京人牛逼吗?其实不然。许许多多北京人连八达岭长城、十三陵都没去过,这我是了解的。不过北京那些戴“红袖章”的大妈们,照样牛逼哄哄!


她们每天在大街上只有一个任务,就是罚款,专拣外地人多的地方去。她们眼尖,看见有随地吐痰的、扔烟头的外地人就紧追上前,你不认罚,她们誓不罢休。我也让大妈们罚过。

又有哪个外地人在这皇城根儿下没被罚过呢?


据说,这支“罚款大军”最多时曾经达到过数十万人。

在火车站、汽车站、商场外、广场上,处处有她们身影,她们是那么恪尽职守、一丝不苟,罚你没商量。

靠罚款来管理城市也许是北京市一大“发明”。

不过这发明太糗了,有歧视外地人之嫌。

虽然解决了不少人员就业问题,但在外地人眼里她们却是“坏人”,是靠罚款生存的“坏人”。


罚款数额虽然不大(一次五角钱),但这种缺乏人性化管理的办法,在一定程度上也损毁了北京城市形象。


1980年夏天,我又一次一个人去了北京。颇费周折才找一个由人防工程改建的旅馆住下。当时要在北京住旅馆要开各种证明,比如居委会证明、生产大队证明、公社证明、派出所证明以及单位证明等等。


证明上往往这样写:兹证明某某某为我单位正式职工(或村民、居民),因公前往贵市,请协助办理旅馆住宿手续等事宜为盼(看来京城白居不易呀)。开一大堆证明后才能在北京住旅馆。


我住的那个人防工程旅馆,一间房住十几人,行李物品都交到小件寄存处寄存(旅馆也是好意,怕丢)。


那天,我在东安商场买了一顶“羊剪绒”棉皮帽子,当时已经在北京、太原开始时兴。


那顶“羊剪绒”棉皮帽是我梦寐以求,所以买到手异常兴奋。吃过晚饭,我小心翼翼在前台小件寄存处取出寄存行李,把刚刚买到的新帽子款款放进行李中(帽子本身带着一个包装盒),收拾停当后放回小件寄存处。


进到房间后我仍有点不放心。一是怕行李管理员不注意把我帽子压了;二是想再拿出来试试把玩把玩。我就这么心神不定地来来回回拿了两三次。


我的这一反常举动,让旅馆管理人员给“盯”上了。马上就上报了北京某片派出所。当我正昏昏欲睡之时,突然一位四十多岁公安站在我面前。


他让我躺在床上别动,问了我几个问题,看了我携带各种证明,就带我来到小件寄存处,“命令”我把绿色帆布行李包打开。

我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拿出来,让其过目。终于没发现什么破绽,也没发现有爆炸物品管制刀具制式武器等,遂让我回去继续睡觉。


通过这件事情,让我感觉到我们这些外地人都是他们监视对象,他们警惕性蛮高的;因为这毕竟是首都嘛。他们一定秉持这样的思维定式——“宁可……绝不……”,哈哈哈!


《天天糗事》之七十九


我小时候,酷爱看电影;是了解社会、学习知识重要渠道。


电影开始放映,几乎都加放由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拍摄的《新闻简报》,有时一放好几集,大人们不怎么爱看,可我却因为能免费加看电影而乐此不疲(其实也看不懂,就是看热闹)。


《新闻简报》拍摄的都是国家大事。比如中国又和某国家建交,毛主席又接见了某国家领导人,中央又召开某某重要会议,会议上某某人出来了,某某人没有出来等等。


特别当“伟大领袖”毛主席出现在影片中,全场观众都会情不自禁、发自内心鼓掌。大人们会从《新闻简报》中看到毛主席面容又苍老了一些,动作又迟缓了一些,而小孩子没有这方面概念,只要有毛主席的镜头就一个劲儿鼓掌。


除了时政新闻,“新影”还拍摄过诸如:万吨水压机成功运转、某某铁路建成通车、人造地球卫星成功入轨等全国性重大事件,这也是我们这个年龄段小伙伴喜欢看《新闻简报》的原因。


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,简称“新影”。是中国生产新闻纪录电影的专业制片厂,其前身是“延安电影团”,有着光荣历史。因为当时电视非常非常少,所以“新影”就承担了非常重要的宣传职能。

据传为此,“新影”聚集了一大批新闻宣传人才。


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,我省出了一歌唱家叫关什么的,被调到“新影”。人们调侃说,关的长相确实有点儿“对不起观众”,因此让他在幕后搞点儿配音什么的。

关到“新影”主要还是歌唱,跟长相没有必然联系。

再后来,听说关加入了邪教组织,跑到外国,并且还成为核心高管,这都是后话了。音乐家协会主席徐沛东,提到什么“神韵艺术团”全球巡回演出,关还是其副团长——以上是题外话了。


当时因为放电影正片前播放《新闻简报》,所以大人们并不急着进电影院,有的慢慢腾腾在场外磨蹭,心中早有把握,知道正式的电影还没有开始;有的在电影院门前手持电影票、乘凉、倒歇(太原话聊天的意思),当听到《新闻简报》放映完了,才进去找座。

由于《新闻简报》大多千篇一律,时间长了会使人产生视觉疲劳,因此人们调侃起来,还编了一套顺口溜:


中国电影新闻简报,

朝鲜电影哭哭笑笑,

越南电影飞机大炮,

罗马尼亚电影搂搂抱抱,

……


随着电视普及,人们足不出户就可看新闻,了解国内外大事,再不需要到电影院了。因此“新影”也就迅速失去了优势。

以后我再没看过他们拍摄的纪录片。

后来,听说“新影”归并中央电视台,也算是水到渠成、物尽其用吧。


几十年后,电视开始面临“新影”当年的尴尬。

随着4G手机等多媒体产生,信息来源更加多样化、多渠道化,看电视的人开始越来越少。电视作为媒体骄子,有潜在的被代替危险。

会不会在不远将来,电视会让其它更先进、更便捷媒体吞并?——也未可知。







作者:吕大成先生,籍贯天津市,1962年出生于太原市。

太原市作家协会会员,曾在国家级、省级、市级、县级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多篇诗歌、散文、杂文、报告文学等。

曾在电台担任过业余播音主持。

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,曾在电台播讲过《高山下的花环》、《张铁匠的罗曼史》等中长篇小说。

现任太原市政协民族宗教委员会主任。

1983年担任北郊区小井峪乡副乡长,1993年任市农业学校副校长。

2002年担任市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副主任委员,主任委员。

2012年,担任市防震减灾局党组书记、局长。

曾担任第十一届、十二届市人大代表,十二届市人大常委会委员。

兼任,山西省干部合唱团副团长。

担任山西省干部合唱团《长征组歌》男领诵。声音浑厚,穿透力强。

曾参加山西省纪念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七十周年、八十周年大型声乐套曲《长征组歌一红军不怕远征难》演唱会,并担任领诵。

儿时聪慧伶俐,淘气顽皮。

从小喜欢琢磨事儿,满脑子的问号。虽然那时生活比较清苦,但也充满天真无邪的童趣。

由于年龄小,阅历浅,当时的很多疑问是无法理解的,成为了“糗事”,甚至是“丑事”。把糗事丑事说出来,是需要勇气的,是需要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审视,其实也是一种勇气和自信。

云卷云舒,花开花落。转眼间,都已经到了宠辱不惊的年龄……先生非常欣赏的一句话是:

想好的事情就赶紧做。没做的事情大多都来不及做了。

另,业余时间作为长征组歌的爱好者与表演者,喜欢研究《长征组歌》以及背后的故事,翻阅了大量有关红军长征的史料;目前,作品《长征组歌探析》已经初步编辑整理完成,作品共有6万余字;将是《长征组歌》表演者、演唱者、朗诵者的工具书和重要的参考学习资料。

很荣幸,本公众平台,已经在不定期连载全文,以飨读者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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